莫名其妙的脑洞(十)
“遗憾吗 关于我们。”
“遗憾。”
鹿晗看着屏幕的两个字,泣不成声。一想到今天就要举行婚礼的自己,心都有些颤了。
他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滋味,用了好大的力气他才好不容易让自己对这个女生有好感,但那也只是仅仅是好感。
他知道,自己的心里怕是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只因为一个吴世勋,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再踏入这片孤岛。
“我结婚,你来吗?”
再无回应,没有下文。
今天来了个转学生,听说是一个跳级生。鹿晗看着吴世勋走进教室那一刻开始,便下定决心,一定要和他做朋友。
那是一种,看见就想拥有的感觉。
“大家好,我叫吴世勋。”简单明了,不愿多说。
说完便直径走向了鹿晗,因为全班只有鹿晗那有个空桌了。
“鹿晗。”班上同学从他身上转移掉注意力,开始认真过着枯燥乏味但是又有趣的学生生活时,鹿晗便凑近了吴世勋些,一字一句,一板一眼的说着。
“嗯?”不知是班上噪音太大,还是鹿晗说话声音太小了,吴世勋并没有听清,只得更靠近鹿晗些。
鹿晗看着凑过来的吴世勋,心跳加速,下意识得盯着吴世勋的嘴唇,有些害怕,喉结动了动,他咽了咽口水,仿佛在把自己不安的情绪一并吞掉。
“我说,我叫鹿晗,小鹿的鹿,天将明的晗。”
吴世勋在鹿晗说完的时候便看向了鹿晗,那一刻背对着阳光的鹿晗,眼睛宛若一个星河,璀璨耀眼。是一片银海,让他沉浸其中。
他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随后像是怕被人发现什么秘密一样,慌乱的移开眼,不敢再看鹿晗。
鹿晗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吓到了吴世勋。便也不敢再去找吴世勋搭话了。
没一会儿,鹿晗在纠结发呆的时候,突然感受到自己的手臂被戳了戳,眼前就有张纸条在自己眼前,工工整整的三个字。
“吴世勋。”
两人就这么熟识起来,鹿晗看着很安静但是一到球场,那些被压抑的热血就这么奋发出来。而,吴世勋,就会拿着毛巾和水在旁边看着鹿晗踢球。
意气风发,鹿晗只要一进了球,吴世勋都会高兴的跳起来,仿佛是自己进了球一般。
“我刚刚帅吧?”鹿晗踢完球,慢步跑向吴世勋,满脸意气风发的样子。吴世勋点点头把手上的毛巾,递给鹿晗,鹿晗自然的接过,擦着脸上的汗。
吴世勋拧开手上的水瓶盖,“帅死了。”
“要不我教你踢足球?”
“好。”
不得不说,鹿晗踢球技术很好,教人也很有一套。吴世勋本身就是一个挺执着的人,只要他想的就没什么学不会的。
只是,他觉得有些碍眼的是,为什么还有个多余的人。
那便是,从小跟鹿晗一起长大的高苏尧。
鹿晗和高苏尧示范了一个动作给吴世勋看,吴世勋觉得也没什么难度,轻而易举就把球踢进球门了。
“可以啊,一学就会。”
“还是师傅教的好。”
鹿晗撇了一眼吴世勋,但是嘴角还是情不自禁的上扬。
“嘴贫。”
后来他们经常一起踢足球,两人的关系都好的让人觉得是不是交往了。
“小鹿,我们去喝奶茶吧?”吴世勋抱着足球来到鹿晗家,看着鹿晗拿着书坐在院子里,看似在看书,实则早不知神游到哪去了。他轻轻拍了拍他肩膀,把神游的鹿晗给召唤回来了,小心翼翼又轻轻的开口。
鹿晗愣了几秒,看向吴世勋的脸对上他的视线,闪躲。
“我要看书今天。”
吴世勋很灵敏的嗅到了鹿晗的不对劲,把球放下,坐在鹿晗身边,半开玩笑的说,“怎么了?大姨夫来了?”
鹿晗翻了个白眼,把书往吴世勋身上准备一拍,便被吴世勋稳稳的拦截住了手腕,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你到底怎么了?”吴世勋一字一句仿佛如锤子一般,重重的砸在鹿晗的心上。
是啊,他怎么了。
因为高苏尧的一句话,就乱了阵脚。
“我差点以为你跟吴世勋交往了。”
虽然是一句玩笑话,但这让鹿晗开始审视自己和吴世勋的关系,他们有那么亲密吗?亲密到,都让人觉得他们在交往。
鹿晗看向吴世勋,眼里的情绪千变万化,最后化为一片平静,像一潭死水。
“在想,你为什么还不找女朋友。”
吴世勋把鹿晗的情绪一一收入眼底,他放开了鹿晗的手,若不经意的开口,“暂时还不想谈恋爱,看看那些被爱情束缚的男女。”
鹿晗一时不知自己是什么感觉了,有酸楚难过也有些庆幸。
至少,他知道,吴世勋还是喜欢女的。
但是,自己在难过什么。
“走吧,喝奶茶去。”
“踢足球吗?”
“踢!”
他突然觉得,该正视自己对吴世勋到底是什么感觉了。
天如人意,很快一个人的出现,让鹿晗有了深深的危机感。
就是,吴世勋的前女友,金恩星。
金恩星的出现,让原本很爱黏着鹿晗的吴世勋很少出现在鹿晗的跟前了,除了在学校,一放假就便毫无踪影。
鹿晗觉得有些烦躁,他忍不住想,他们是不是和好了。
吴世勋现在是不是忙着约会呢,一想到对自己的温柔的吴世勋,此刻也正温柔的对着金恩星,鹿晗仿佛有一种吃了狗屎一样,有苦说不出。
他突然很难过,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喜欢上了那个不论何时都保持着温文尔雅的吴世勋,怎么会呢?自己的性取向一直都很正常,他会在街上看那些惊艳的美女,也会时常跟吴世勋讨论什么类型的女生好。
“鹿晗,要不要出来吃饭?”鹿晗看着吴世勋的短讯,原本失落的心情一下子就踊跃起来,他立马回了过去。
“好啊。”
只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金恩星也在。
鹿晗咽下喉咙间的酸楚,笑了笑,“脱单了啊?”
“没有没有,世勋说他还不想谈恋爱。”金恩星摆了摆手,有些害羞的低着头挽了挽吴世勋的手。
鹿晗从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他只是平静的看着吴世勋,他想听他嘴里说出来,只有他说的他才会安心。
吴世勋心知肚明,可他还是选择了不回应。
“走吧,你们想吃什么。”
“都行。”鹿晗和金恩星异口同声的说着。
吴世勋挑了挑眉,“那就去吃烤肉吧。”
那次饭以后,鹿晗和吴世勋便很少往来。鹿晗都差点认为,那就是他和吴世勋的散伙饭,一顿吃了就散再也不往来的饭。
“忙着呢?”突如其来的熟悉的声音,让鹿晗身子一顿。他正浇着花,他没有回应,可是他知道已经开始乱了阵脚。
吴世勋叹了口气,语气充满了无奈,“我终于摆脱她了。”
鹿晗终于愿意抬起头转过身看一眼已经许久未见的吴世勋,瞧见那人一脸倦色心软了软,“还以为你掉进爱情海里了呢。”
“哪能啊,我真不想谈恋爱。”吴世勋也顺着鹿晗的话,打趣着说,“我好不容易才劝服了让她放弃我。”
鹿晗已经走到他身边坐下,倒了杯水润润口。
“万一你以后找不到女朋友了怎么办?”
吴世勋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没有这个万一。”顿了顿,“你就不一定了,要是以后没女朋友,我们俩过算了,我可不嫌弃你。”
“我可嫌弃你。”嘴上虽这么说,可他还是情不自禁心跳加速了。心口不一说的就是这个时候的鹿晗,他连自己的手该做什么都不知道,手足无措的。
吴世勋只觉得鹿晗哪里怪怪的,以为是自己的话膈应到他了,便没继续逗鹿晗玩了。
鹿晗也记得自己高中因为压力大,还有各方面的因素学会了抽烟。
“鹿晗!”鹿晗刚掏出烟盒准备叼上一根烟,准备吞云吐雾的时候,吴世勋刚好进了厕所一把把那人的烟和火机抢过来揣口袋里。接着面无表情的进了隔间,除了叫了他的名字没有再说什么。
鹿晗皱了皱眉,觉得吴世勋有些莫名其妙,小力的踢了踢他的门,“你发什么神经?”
谁知话音刚落,教导主任便从门口进来看了看正看着他的鹿晗,眯了眯眼打量了一下,没说话走了。
天知道,鹿晗的心跳的有多快,像极了自己真的抽烟了给抓到了的慌张失措。
他明白了吴世勋为什么突然这样,因为来不及,一切其实发生的特别快。
等皮鞋的声音渐渐走远,吴世勋这才打开门,因为有一个台阶,原本就比鹿晗高的吴世勋更加高了,他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看着鹿晗,“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你请假以后。”
吴世勋这才缓和了一些脸上紧绷的表情,看着鹿晗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背着手站在那里,就觉得可爱,“戒了。嗯?”
鹿晗点点头,往旁边侧了点给吴世勋让了个位,吴世勋心领神会的就下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啊!我比你大啊!你怎么一副训孩子似的。”
再然后,便是大学。
吴世勋和鹿晗都深知对方的所有喜好,有时候一个眼神都能知道对方想干什么,默契的跟双胞胎一样。或许是,两个经常在一起玩的人会长得越来越像对方,于是。
“你们是双胞胎吗?”
吴世勋和鹿晗总会相视一笑轻轻摇摇头,“不是。”
以至于,不知道他们的,总会觉得这是双胞胎。
也因为他俩关系好,都叫他们双生。
鹿晗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落下的胃病,很多东西他都不敢吃,而吴世勋为了调节鹿晗的胃,如果是在外面吃都会帮鹿晗点适合他的,如果在家的话就会自己下厨。
他们大学并没有住宿,而是选择了一起在外面合租。。
这还是吴世勋提出来的,鹿晗只是愣了一下就同意了。
两房一厅的公寓式装修,房东人也很好,看他们是学生,还打了点折。
“今晚你想吃什么?”鹿晗穿着吴世勋经常穿的围裙,走到吴世勋房间看着正在画设计图的吴世勋,轻轻的问,生怕打扰了吴世勋。
吴世勋此刻戴着金色边框圆形眼睛,听见鹿晗的声音抬起头,“我来做吧。”
他正准备下床,鹿晗急忙往前走两步,往常的确都是吴世勋来煮饭,可这几天吴世勋做完饭洗完碗又要画设计稿,而鹿晗就像个被宠上天的小孩子一样。
“别,你画,今儿我来做饭。”鹿晗见吴世勋无动于衷,就走上前把吴世勋又按回椅子上,“你还没尝过我做的,试试嘛。”
大概是撒娇见效了,吴世勋这才不放心的看向鹿晗,“知道自己啥能吃啥不能吃吧?”
鹿晗嗤笑,“知道,你想吃啥?”
吴世勋拿着笔,用笔的另一头戳向自己的腮帮子,皱着眉头认真的想了想,鹿晗也不急就看着吴世勋,“想吃糖醋排骨,你会吗?”
“好。”
吴世勋被饥饿感一下子拉回了注意力,揉了揉肚子喝了口水。
“世勋,吃饭啦!”
“来了。”
当看到桌子上的糖醋排骨,色泽虽没那么好看,但还是能看出是很好吃的。鹿晗端着两碗饭从厨房走了出来,看见吴世勋那炽热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我跟着教程做的,你试试。”
鹿晗两眼眨都不眨的盯着吴世勋夹起一块往嘴里送,又期待又害怕。吴世勋看着鹿晗那样子,突然想逗他玩玩,他皱了皱眉砸了咂嘴,鹿晗见这反应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肯定不好吃。
“逗你玩儿的,味道不错。”吴世勋笑眯眯的又夹起一块放进嘴里,看着鹿晗那气急败坏的脸就越发想笑。
鹿晗从桌子底下非常熟练的一记飞脚过去,“你丫…”话还没讲完,就被哽在喉咙里,看着吴世勋得意洋洋的样子,自己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住了。
吴世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他的脚踝。
“乖,好好吃饭。”放开鹿晗的脚踝,也给鹿晗夹了块糖醋排骨。“你尝尝,我没骗你。”
鹿晗不讲话,吴世勋以为他真生气了,便打趣着,“以后你要是结婚了,我可能还真舍不得。”
“到时候我要是去抢亲,你跟不跟我走?”
鹿晗愣在原地,他跟吴世勋其实过的也很像情侣了,可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也觉得两人在一座陌生城市,相互依靠对对方好是理所当然的吧。
“你死吧,还敢来破坏我的幸福。”
“会去的。”
鹿晗看着短信上的三个字,一瞬间又悲又喜。
他们大学毕业后,便因为工作原因,很少与对方联系了。前几年还好,还会见一见,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事业也有起色,他们便很少与对方见面了。
鹿晗二十快三了,家里人也催得紧。
鹿晗觉得自己是真的等不到吴世勋了,于是他答应了家里人的安排,乖乖顺从。
可他真到了要结的时候,又觉得不甘心。
他不想让自己的喜欢就这么付诸东水,所以他问了他,遗憾吗。
明明很多次都有坦白的时候,可是谁也没说,谁也没提。
怕没了这个朋友,怕被他讨厌。即使知道了对方的心意,可谁敢去捅破了这个明明就很美好的关系呢?他们知道,这条路多难走。
说来说去,他们还是想等对方先踏出这一步。
他没勇气,吴世勋也没勇气。
一向有什么说什么直来直去的鹿晗和吴世勋,就这样默契的选择了沉默。
可鹿晗不知道,吴世勋那些看似玩笑话,其实都是认真的。
说如果鹿晗找不到女朋友他俩过。
说鹿晗如果结婚,他去抢亲也是真的。
鹿晗不知道,他们虽然不怎么联系了但其实吴世勋有时候也会大老远的开车过来在鹿晗公司楼下远远的望着,开着车跟在他的车后面目送他回家他再又开车回自己的城市。
其实一直很忙的,只有鹿晗。
看着鹿晗事业有成,看着鹿晗身边开始有各种各样的人,看着鹿晗开始去接别的女孩子下班,他再也没去看过鹿晗了。
他觉得,他不该打扰鹿晗了。
直到,收到了喜帖的吴世勋,那晚失了疯的开车去了鹿晗家楼下,原本他想告诉鹿晗,能不能不结婚?告诉他我爱你,我爱了你好久了。
在看到鹿晗和那女子的成双入对有说有笑的样子,脑袋一片空白,刚刚那股热情仿佛被凉水浇灭,吴世勋的眸子,黯淡无神。
可能,他吴世勋对于鹿晗来说,也只不过是一个若有若无的过客而已。
发动了车子,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怎么了,小鹿。”看着鹿晗刚刚还因为紧张有些慌张失措的,眨个眼功夫便像焉了的油菜花一样,骤然伤神。
“感觉,少了点什么。”
“这几天在忙,没看到你发的喜帖。”
“新婚快乐。”
“谢谢。”
吴世勋终究还是放不下鹿晗的,他犹豫了片刻,打了个电话过去。
鹿晗看着来电显示,慌张了几秒便冷静下来,他非常平静的开口。
“世勋。”
吴世勋有很久没听到鹿晗的声音了,他有些失神,想到了以前总闹脾气撒娇的鹿晗。
“鹿晗,我能不能不给份子钱?”吴世勋又开始开玩笑了,他怎么会不给呢?他还要给个大的,想了想觉得13140,不错。
鹿晗那边许久没讲话,吴世勋觉得可能不高兴了,便又开口,“逗你的。”
“你在忙什么?”鹿晗那边并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冷冷的质问着。
吴世勋愣了一下,“设计稿太多了,没顾得上看手机。”他知道,鹿晗在抱怨。
“我还以为…”鹿晗顿了顿,眼睛又明显的泛红了,声音都变得有些哽咽,“你不会来了。”
鹿晗真以为,吴世勋不会来了。
收到喜帖,没有回复,没有祝福。
仿佛像是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杳无音讯。鹿晗打电话过去问,也是无人接听。
最后,他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发了短信给他。
“怎么会?你婚礼我怎么会不来。”吴世勋黯然失笑,他总不能告诉鹿晗我是有这个打算的。告诉鹿晗,这几天他都是故意不接电话,然后沉醉在酒精的世界里吗?
那边没有说话,一切都安静的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鹿晗。”
“嗯?”
吴世勋眼睛酸涩了,他缓了会儿,保证自己不会出现声线颤抖,才慢悠悠的开口,“你爱她吗?”
“你觉得呢?吴世勋。”
“爱的吧?”吴世勋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他心里一直叫嚣着爱爱爱,一定要爱。不然我会忍不住明天去闹婚礼,把鹿晗敲晕直接带走。
“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还没等吴世勋回答,鹿晗那边又笑着说,“不,不应该问这个。”
“应该是,你爱我吗?或者你爱过我吗?”
吴世勋呼吸一滞,他了解鹿晗,他太了解鹿晗了。就是太了解,此刻才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爱你。”可他的鹿晗都这么把话说开了,他也要结婚了,自己再藏着掖着有什么用呢?
“那你带我走吧,我不结婚了。”
太过坚定,太过疯狂,以至于吴世勋都觉得鹿晗是不是真的疯了。
这个后果,多严重他不知道吗?
“你认真?”
“认真。”
“不后悔?”
“不后悔。”
吴世勋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车钥匙,一边跑一边说,“等老子。”
“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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